爱吃炸鸡的蒙蒙

我用四季来等你,天分用来梦见你

过客

  周延是光风霁月的周先生。
  王昊是鲜衣怒马的王少爷。
  王昊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。他在自家园子玩耍,浑身脏兮兮的,管家领着一身月白长衫的周延走了进来。周延蹲下,用帕子把自己脸上的脏污擦去,摸了摸他的头,柔声道“小少爷你好,在下姓周,名延,字子言。今后便是教您音律的老师了。”他怔怔的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,那时他就觉得,这辈子他再也看不到比周延笑的还要好看的男人了。
  王昊作为王家的小少爷,上面儿家业有大哥顶着,下面儿交际人脉有小妹管着,他自小便是家中的闲人,说想学音律便让他学了,因着家中惯来宠他,竟请了长安城中鼎鼎有名的子言先生来教他。
  在王昊20岁的时候,周延向王家告了辞。他已经在一个地方停留的太久啦。他得去别的地方再去寻求新的音律。王昊看着这个因时光的流逝变得更加温润沉稳的男人,有些悲伤。他急切道“子言先生就不能不走吗?留在王家有何不可?外头儿艰难险阻,实非先生一介文弱书生能度过的”周延对着他笑了笑,想抬起手摸摸他的头,又放了下去“小少爷,子言在这里停留的够久啦。长安城是够繁华,子言也将青春年华耗在了这靡靡之音中。从前的子言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。如今的子言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。也许,待子言再次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的时候。便是子言归来之时啦”周延向他拱手鞠了一躬,便牵着马走远了。
  王昊看着周延一身素色的衣衫,背着个小包袱便踏上了路。明明浑身上下寡淡如水,通身的气度却让人觉得他天生便该是个贵公子。王昊想,他许是明白了为何坊间的歌女琴娘,为博他注意,便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故意弹错音律了。如果此时他能因为自己弹错一首曲子而回头,那么即使要被打上一顿,那又如何呢?
  【曲有误,欲得周郎顾】

  白曜隆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。
  周延是长安城声名鹊起的音律先生。
  这俩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白曜隆却因着自家妹子对周延的迷恋而识得的周延。他曾笑骂过自家妹子,长安城大把贵族子弟不爱,偏爱那穷书生,除了有个好名声,他还有什么?后来,白曜隆被自家妹子追着打了十条街。
  白曜隆第一次见到周延是在河边柳树旁。他本是送跟他同是纨绔子弟的李京泽上战场,谁知这孙子不知何时跟周延也搭上了关系。周延来时,载着李京泽的船家已经开了船。周延便从树上扯下了一片叶子,吹了一段儿送别友人的曲子。白曜隆当时就被震惊了,这?柳树叶儿竟也能吹出曲儿来?怪哉怪哉。
  周延一曲吹罢,便扔了叶子走了。白曜隆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鬼使神差的捡起了那篇周延吹过的叶子,带回了家,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学着周延的样子,也试着吹起了曲子。可谁知,在周延嘴下发出美妙音律的叶子,在他嘴下什么也发不出来,发也只能发出来怪音……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我当是谁吃多了番薯不停地放屁呢!心说,这人屁放的还怪有节奏。原来是哥哥你在用柳叶儿吹曲儿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”这次,白家大小姐被白家少爷追着跑了半个长安城。
  自那之后,白曜隆就跟着自家妹妹一起粉起了周延。粉?嗯……那群小姑娘是这么说的。不过自个儿一堂堂白家大少爷,怎么也不能跟这群小姑娘似得。他是欣赏周延的才华,对。就是这样儿。
  “子言!!子言!!子言兄你太棒了!!!子言兄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”白家大少爷在周延的音律交流会上鬼哭狼嚎当众告白,被长安城的人们当做谈资整整笑了数十日。
  白曜隆原以为,除了偶尔嫉妒一下王家小少爷能够有周延当老师。他会一直追随着周延的音律,直到老去,子女成群,儿孙绕膝之时。那时,他能骄傲的告诉他们,爷爷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周延,头一次见他就被震惊的下巴几乎脱臼。谁知,这日子过得好好的,竟得知了周延要走的消息。
  白曜隆在城外拦住了周延,请求他留下。
  周延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“长安城是够繁华,但是子言已经待够了。子言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了”白曜隆脑袋一片混乱,又听他说什么留下的理由,一时心急道“舍妹心悦先生!先生至今还未娶亲吧?在下愿为舍妹向先生提亲”周延闻言愣了一愣,随即便笑着摇摇头道“在下一介书生,怎得小姐垂青,告辞了白大少”
  白曜隆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,心里涩的发苦。手里紧紧的攥着当初他捡来的那片柳叶儿,几乎要将那柳叶儿嵌进手心。
  【周延,我梦中万里风花雪月,你最决绝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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